意外的销量

    这是子凡第十七次为了宣传她的儿童专注力训练教程走上讲台了。她很清楚地记得这个数字，就像她记得该教程目前只卖出去十一份一样。

    子凡是真的喜欢孩子。从事儿童教育十几年，最近儿童专注力的问题越来越广泛。也许是因为社会信息流过于丰富吧，同时也出现了很多良莠不齐的专注力培训机构、强化班、教程等。在子凡看来其中不少纯属商业行为，并无实际效用。其实很多家长和子凡的感受是一样的，孩子们在一天天长大，只要报错一个班、选错一个教程就可能影响终身，至少是浪费了一段保贵的童年。因此，子凡组建师资力量编写了一部关于改善儿童专注力问题的良心教程，并获得了一些权威机构的认可。子凡认为这样的良心产品前期用线下推广的方式最显诚意。因此她反复到一些儿童机构进行宣讲。

    她不是出色的销售人员，对此她有心理准备，只是十一份的业绩还是让她有点难以接受。每次宣讲后的失落都在成倍的增加她的疲备感，但每当她再次站在讲台前时，内心跳出的“这是一件好产品”又会令她继续神采飞扬的完成宣讲。

    子凡的第十七次宣讲过半时，她发现听众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。李灿，她的老公，儿童心理学博士。她们相视一笑，子凡感到十分宽慰和感谢。李灿肯定是因为昨天晚餐时他们的谈话而来旁听这次宣讲，以表示对妻子的支持。宣讲渐渐进入尾声，开始提问互动。突然李灿的举动让子凡此生难忘。李灿以儿童心理学博士的权威身份，尖锐的对子凡的教程提出了一系列质疑，甚至一度让子凡难以应对。李灿最后大声留下一句话：“……因此，这也许是一个解决儿童专注力问题的方案，但肯定不是如你所述那样无可挑剔！”李灿说完这句便转身扬长而去，还留下一个不易被人发觉的诡异笑容。

    现场不少人被李灿的举动所惊呆，“没必要这个样子吧。”子凡更是气得想咬他一口。但当她回过神来时，却意外的发现人们纷纷开始到客服台购买教程，最终的销量更让她意外到难以理解。